阿夭

Malec 巫师与猎人（2）

2. 吃醋的Alec

第二天早上Alec从Magnus的床上醒来。当发现自己怀中抱着巫师的时候，Alec想起昨天在酒馆中像中了迷药一般的行为，他被一种危险又迷人名为Magnus的魔药迷惑。两人从酒馆中回到巫师的公寓后做了更加亲密的事情。

Alec虽然承认如此迅速地和一位巫师，还是一位男巫师在一起有一时冲动的因素，但是他并不后悔，他的双眼已经无法从Magnus的身上挪开。他对他到了意乱情迷的地步。

“早上好呀，Alec。你昨天真的很热情呢。”Magnus还不在意地在Alec面前展示着赤裸的身体，还留那些明晃晃的吻痕。

“嗯……”Alec明知道巫师一个小魔法就可以把那些暧昧的痕迹除去，他之所以留着明摆着就是要调戏他。可是看见那些痕迹，Alec还是没办法从容应对，眼神都变得慌乱，脸色通红，“你感觉怎么样？”

“很棒呀。”Magnus摸了摸Alec头发乱翘的头，给予赞赏。Alec露出明媚的笑容，一下子点亮了Magnus整颗心，这就不怪他闹腾了一晚上以后又十分不矜持地向恋人讨要一个早安吻了。

纯情的Alec轻易地被挑逗起来，当他意乱情迷地握住Magnus的腰时，他听到Magnus倒吸了一口气。Alec发现了Magnus腰上的一小块淤青，正确地说是掐痕，罪魁祸首就是他。

“对不起……我昨晚太用力了。”Alec感到很抱歉。Alec第一次和别人做这些事情，昨晚情动到极致的陌生感觉让他抱着Magnus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太大力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第一次嘛。”Magnus施了个魔法将那一下块淤青去掉。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人也没有继续逗留在床上了。

Alec昨晚被脱了下来的外衣已经被Magnus用魔法清理干净。Alec穿上衣服洗漱干净以后看见Magnus在厨房做早餐。

“你为什么不直接使用魔法呢？”

“大概用曼迪恩人的方法来做一顿早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Magnus心情似乎很愉悦，只是这兴致勃勃的状态并没有让他做的薄饼变得很成功。Magnus只好将失败的薄饼放在一旁，准备做过一份。

“我觉得味道还行。”Alec已经拿起一小块放进了嘴里。除了有点焦，但是抹上果酱应该不错？Alec该庆幸Magnus家有现成的果酱，而不是指望不用魔法的巫师再去捣弄也许也不会太成功的酱汁。

“你确定吗？”Magnus有些怀疑。

一向诚实的Alec这回艰难地点点头。

“我希望你这个时候跟我说，‘亲爱的，只要是你做的食物都很美味。’”Magnus笑着说。

快被Magnus的温柔笑容和亲密的语气击中灵魂的黑发暗影猎人居然赞同地点点头，但是随后自己又变得有些难为情地转移了眼神。

“你也经常为别人这样做食物吗？”Alec问。但他更想问的不是别人，而是“恋人”。Alec忽然想到坐在对面的巫师已经活过几个世纪了，自己一定不会是他的第一位男朋友，更不会是第一位恋人。他现在坐着的位置也一定有其他人坐过，那些人和巫师面对面地一起共进早餐，谈笑晏晏……

“嗯……偶尔吧。也许几年或者几十年一次？”Magnus回答。看到Alec脸上出现类似“难过”的表情，Magnus大概猜到他心中所想。

“你是吃醋了吗，Alec？”Magnus说，“你要知道我已经活了几个世纪，这是我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巫师、精灵、吸血鬼、凡人或者其他种族，我和很多人都建立过亲密的关系。而我已经将近一个世纪没有恋爱，可是你的出现一下子就唤醒了我对爱情的向往。并且，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心动。”

Magnus从座位离开，靠近Alec，深深地凝望进Alec眼睛的深处，似乎要抵达他灵魂的深处向他认真诉说：“Alexander，你是特别的。”

其实Alec感到难过的原因并不在于Magnus曾经有过多少恋人，有过多少他无法想象的时光和经历，而是他们才交往一天，他自己就已经产生了独占Magnus的幼稚想法。巫师不会被独占，巫师的永生注定他不会只为一个人永久地停留。

“你也是特别的，Magnus。”Alec让巫师低下头，吻上他的嘴唇。双手抱紧巫师柔软细长的腰肢，把那里柔软的衣服布料都握出了层层叠叠的褶子。

 

虽然晋升成为学院院长的Alec变得非常忙碌，但是他会奔赴Magnus家过夜。用“奔赴”一词也许并不准确，因为有了Magnus的传送门，学院到巫师公寓的距离其实并不远。

学院里的暗影猎人们从一开始对他们领导者和巫师的亲密关系感到难以接受，但逐渐地也就习惯了每天下班之后，他们的领导者会被巫师领走。比起他们的院长喜欢同性这个事实，他们更难以相信的是他和一名暗影世界的巫师暧昧纠缠。虽然学院有少部分以天使血脉而感到倨傲，认为自己比暗影世界高人一等的猎人对此嗤之以鼻，但他们也不敢在巫师面前过分放肆，毕竟圣廷和学院不少时候都需要这位高级巫师的帮助。圣廷和暗影世界的条约也让这部分人与魅族保持表面的和谐。

巫师在学院不受欢迎，同样暗影猎人在巫师的聚会当中也不会受到喜爱。但是因为巫师漫长的生命见过了太多事情，他们没有暗影猎人们那些稍嫌保守的观念。所以不管是Alec的性别，还是Alec的身份，只要没有利益冲突，他们都不会真的太在意。

Alec跟着Magnus回到巫师的公寓时，看到穿着礼服们的众多巫师，问：“你在家举办舞会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因为我需要一个舞伴。”Magnus理所当然道：“如果我提前告诉你，我想你一定会找借口不来的。”

“好吧，你说得对。”Alec有些为难，“可是我适合参加你族群的聚会吗？”

“为什么不合适？你现在是我正在交往的男友，不是吗？”Magnus上下打量了一下Alec，摇摇头，“你确实长了一张不错的脸。不过嘛……”

“不错？我只是不错吗？”Alec不满道。

“好吧，你确实非常英俊。可是你还是需要一件更衬你相貌的礼服。”

Magnus施展了一个小法术，将Alec身上的半旧的灰色常服换成了裁剪得体，样式大方的黑色礼服。Magnus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搂住Alec的脖子亲了他一口，说：“亲爱的，我真是太爱你了。”

“你现在这么说，我只会觉得你是看上了我的脸而已。”

Magnus摇头，“不，还有你的身体。”

“……谢谢你的诚实。”

Alec的出现确实引起了不少巫师的侧目，他们很早就听说了Magnus有个暗影猎人的情人。Catalina并不是第一次见到Alec，作为Magnus的好友，她很清楚知道Magnus对Alec的重视，但也没想到Magnus会将他带来舞会。

“欢迎来到我们的派对，希望你能有个开心的夜晚。虽然可能有些难。”Catarina递给Alec一杯酒。

“谢谢你，Catarina。”Alec目光追随着走到人群之中的Magnus。

“他很耀眼对吧？”Catarina问。

Alec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人群中的焦点，不管走到哪，他总是能吸引到大家的注意。爱慕的、尊崇的、羡慕嫉妒的，他从来不缺这些关注。”

“我知道。”Alec心想：我也是被他吸引的其中一人。曾经有过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念念不忘、一往之前。“我很庆幸能遇到他。”Alec露出温和的笑容。

Catarina说：“我想Magnus也觉得很庆幸吧。”她可不会忘记Magnus在遇到Alec之前的那一百年里过得有多寂寞，虽然他总是自己是享乐主义者，流连于在各种热闹的场合当中。

寂寞是不可避免的。巫师们可以爱上很多人，也可以交不同的朋友，但是一次次看着身边珍爱的人老去、死去的感觉真的很痛苦。似乎除了魔法，他们总是在不断失去，留不下什么深刻的东西，就连记忆也会在过于漫长的时光当中慢慢变得暗淡，回忆会变得越来越困难，而他们也会越来越孤单。

音乐就像月光一样在大厅中缓缓流淌。一位身材高挑、举止大方的美丽女巫邀请Magnus和她跳第一支舞。Magnus说：“这是我的荣幸，可惜我的男朋友执意要和我跳第一支舞，我怕他会吃醋。”

女巫看向Alec。猎人自是俊美不凡，气质倜傥。她说：“你的男朋友真是相当英俊。”

“我也这么觉得。”Magnus自豪道。

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Alec低头在Magnus耳边问：“我什么时候要‘执意’和你跳舞了？”

“那不重要。”Magnus将手向Alec伸过去，说：“重要的是你一会可不要踩到我的脚了。”

想到过去一段日子里Magnus乐衷于带Alec跳舞，但是最后跳着就会变成Alec忍不住把人带到床上去的经历，Alec就眼神闪烁。他从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奔放热情的人，但是在Magnus面前，他总是变得没有自制力。

Magnus爱极了跳起舞来有些笨拙的恋人。毕竟他的恋人在其他方面都表现得十分优秀，难得看到他在跳舞方面缺乏天赋，手把手教Alec跳舞给了他不同于研究魔法的成就感。

Alec牵起Magnus的手，两人加入到舞池当中。

众人随着乐声翩翩起舞。手牵着手，目光相接，衣角偶尔碰到衣角然后又随着舞姿的转变而分开，像情人间的试探和纠缠。

“看来你已经变成个还算合格的舞伴了，至少你没有再踩到我 脚。”Magnus戏谑道。

“我一直都在练习。”Alec也对自己的过往不堪回首。

Magnus忍俊不禁。一曲终了，他带着惬意的微笑在Alec脸颊留下一个吻。

接下来的舞蹈Magnus都不缺舞伴。猎人为巫师灵活轻快的舞姿而吸引时，其他人也同样为他着迷。

Alec一直都看着自己的恋人，不管是饱满有光泽的额头和画了妖娆眼妆的双眼，还是挺直的鼻子和总是含着笑意的嘴唇都那么令他着迷。他的恋人永远也不会老，从身体到灵魂永远都能保持着现在这副美丽迷人的模样，而他自己则会日渐老去、虚弱，直至消失在尘世当中。即便这样也不能阻止他在短暂的人生中想尽办法留在他的身边。

等到Magnus总算回到他身边，他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有时候真希望你能普通一点。”

Magnus：“我也想对你说同样的话。”

“什么？”Alec有点诧异。

“我真爱你，Alec。”

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听到一句表白的Alec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吧……我也爱你。”

Magnus感叹Alec在很多方面都很敏感和纤细，但是唯独对于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总是认为在别人的眼里自己不够突出。

作为Lightwood的长子，他从小接受最多的肯定都是严厉的批评，大多数赞扬都会被他的家长们视作是令他变得虚荣、软弱的东西，家长给予一点点的肯定也只是为了驱策自己的孩子能接受更多更高更危险的挑战，而不是出于真正的欣赏和表扬。特别还有另外一位样样优秀的Lightwood养子Jace在旁边和他做比较。这就不难解释Alec的谦逊、还有敏感的心思。他会渴望身边人的关注，但又时刻警醒自己还不够优秀，要做得更好才能得到亲人和爱人的重视。一直背负着压力而感到迷茫，但坚毅勇敢的天性又使得他从不会轻易被压力打败，而是一直坚忍，承担家族还有身份赋予他的责任。

真是一个坚强又让人心疼的男孩。

 

Magnus的公寓非常壮观，每个房间都耗费了巫师的无数心血去装修布置。感谢他是个巫师，大多数时候只需要用魔法就可以将一切都整理好。但是Alec发现Magnus在收拾一个小柜子时，他会摒弃魔法而亲自动手整理。对于Magnus家中的一切，Alec都是十分谨慎的，他从不会未经同意就随便乱动巫师的东西。毕竟这里是Magnus的私人地盘，而他只是一个过客。Alec悲催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只是过客，偶尔过来睡一觉，名为约会，但怎么看都像时借宿而已。

Alec不会随意打听Magnus的私事，但不代表他不在意。比如那个根本连锁都没上的小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当Alec问起那只盒子时，Magnus只是告诉他说那里装着一些比较稀有的魔法材料。但是Alec并不认为魔法材料会让Magnus那么重视那个盒子。每次Magnus打开那个盒子的神情都是复杂的，有欢乐、有遗憾有悲伤。这时候，Alec总会觉得Magnus离他很遥远，触不可及。

Alec对那个盒子变得有些执着。等到他终于打开那只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瞬间就后悔了。这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他就像个变态的偷窥狂和霸道的控制狂，侵犯了Magnus的隐私。背负着罪恶感的Alec同时不断想着他看见的东西。盒子里摆放的物件不少，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看得出来主人对它们的细心收藏。其中有一张Magnus和一个男人的合照，背后写了一句深情的话，署名是George。

Alec当天就像Magnus坦白，Magnus并没有责怪他。Magnus告诉Alec柜子里的物品属于他的前任们，留下这些纪念物是因为他对他们的记忆正在慢慢消退。知道这些事情时，Alec产生了愤怒和受伤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生气有些不可理喻，但是Alec还是暂时离开了Magnus的公寓。

 

Isabella早就发现这几天的Alec不对劲，但是Alec避而不谈。心思细腻的Isabella很快就能知道问题所在。

“你和Magnus怎么了？”

“没什么。”

“我不相信，你最近总是皱眉，闷闷不乐的。”

Alec知道Isabella是关心自己，但是他的问题并不是Izzy可以帮忙解决的。

“难道你变心了？”

“不是！当然不是！”Alec疑惑，难道在妹妹心里，自己是个随意变心的轻浮之人吗？

在Isabella的再三逼问之下，Alec总算愿意告诉她怎么回事。

“所以你是生气Magnus对他的前任们念念不忘？”

“我承认我感到嫉妒，但我不是生他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

Magnus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漫长的生命和强大的魔法并没有把他变成一个傲慢冷漠的人。张扬的装扮，夸张的妆容，玩世不恭的态度和慵懒的语气其实都是他人情味的体现。Magnus同时也是个能放得下的人，所以几百年来他会不断投入到新的感情。

所以Alec才感到受伤和愤怒。他忍不住想在他死后，Magnus是不是也会将他的一件东西比如他的箭头放到那个盒子里？然后不断地缅怀他。等到他只能永远留在未来某个时间点的时候，Magnus还是会不断前进，重新爱上另外一个人，然后也用那种惋惜和伤感的语气和别人说起他。就连对他的记忆也会渐渐模糊，只能靠那个留在柜子里的箭头想起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也是我们暗影猎人很少和这些能永生的种族相爱的原因。”Isabella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不是因为他注定不会和永生的恋人都到尽头，而是他已经一头陷入了Magnus的漩涡，恐怕很难可以离开了。

“我看得出来他到底有多难过，就算时间可以治愈一部分，但时间发挥疗效以前，一次次告别爱人的时候他一定很难过。”Alec抚着额头，情绪十分低落，“如果终有一天，我的离开会让他感到痛苦，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Alec，他明知道自己会心碎，可他还是和你在一起了。”

“Magnus！”Isabella惊喜地看向站在门口说话的巫师。当巫师走进来之后，Isabella默默退场，留给两人相处的空间。

Alec没想到Magnus会亲自来找他，毕竟无论是那天他侵犯了Magnus的隐私还是突然出走一定都会令Magnus失望。

“Alec……”

“Magnus，我很抱歉，我不应该和你冷战的。”Alec这几天一直苦恼的对象出现，他真想过去抱抱他，但是又踌躇不前。幸好Magnus已经过来将他抱住，Alec贪婪地回抱巫师。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的永生让你感到不安。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只想珍惜当下，我根本无暇考虑未来那些可能会令我痛苦的事情。”Magnus接着说：“是我不够负责任，我以为活过了几百年，我能处理好的。”

“不是你的责任，Magnus。”Alec愧疚地说：“是我不够成熟。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永远。”

“我也不想失去你。”Magnus说。

Magnus终于安慰好自家感情经历空白一片的男朋友，Alec也终于能好好抱着自己的男朋友睡个安稳一点的觉。

Isabella看到精神又好起来的哥哥也终于安心了些。“真不怪Alec多愁善感，实在是Magnus太有魅力了。”Isabella暗暗总结道。